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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

刀乱【7】最好的告白时机永远都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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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饶了我吧晴太大爷,今天银桑我不是来帮你干活或者陪你玩的啊!我带来的朋友还在你那可怕的妈妈和死神太夫手上生死未卜呢你就赶紧放了我让我过去——喂!小孩子好歹对大人尊重一点啊直接用这个打头会死人的啊喂!”土方进到里屋的一小时后,正站在吉原街上五金店前的银时揉着被晴太直接用铁锹打出一个肿包的头,脸上露出极度不爽犹如便秘一般的表情。
      “说别人的妈妈可怕的大人根本没资格教育小孩怎么尊重别人!银桑帮我把这个装好,等你把这个帮村叔装完时间也就该差不多了吧。”晴太大声反驳着银时脱线的说教,只是将手上仪器的零件递给银时。
       银时切了一声,挠挠头蹲下身开始拼接,“什么叫时间就差不多了啊,银桑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哦?我可警告你们我带来的人可是真选组的副长哦坑了江户警察你们也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啊!那群暴力警察可护着自己人了。”
       天然卷嘴里不断嘟囔着,红眸里闪着真实的疑惑和焦急,“话说你们到底要对多串做什么啊!不会是看他长得好看又是公务员要强买强卖吧!话可说在前头那家伙脸皮很薄自尊心很强的要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哔——喂!你这个小孩还有完没完啊!当阿银我的头是铁做的吗!”
      “银桑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妈妈和月咏姐才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倒是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啊!”晴太又是一铁锹下去,属于小孩子的力道本来就没有多大,但是银时还是被这两铁锹打得乖乖闭上了嘴,“不过银桑这个反应还真是完全在妈妈的预料之中呢,又学到了。
      “什么反应啊预料的,小孩子说话不要学大人那么多弯弯绕。”银时装好手上的仪器,站起身低头看着开始收拾地面的晴太,男孩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令人惊讶:“妈妈昨天说银桑今天要带着心上人来吉原,所以要好好准备一下。我当时还不信,妈妈就告诉我说只要我今天等你来之后注意看你的眼睛就肯定会信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妈妈真是厉害呀。”
       银时一愣,“心上人”三个字让他莫名的有些呼吸急促,被一个小孩子看出心事这怎么说身为一个大人都有些丢脸,看着依旧笑出八颗牙的晴太,银时故作不在乎地反驳:“小孩子懂什么,你现在看着阿银的眼睛能看出什么啊?分明只能看到对糖分的渴求吧。”
      “不对哦,不是现在,是刚刚你看着土方先生的眼神啦。”晴太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好放回店里的柜子上,有些稚嫩的童声回荡在夜晚无人的五金店内,“银桑看着土方先生的眼睛和月咏姐看着银桑的很像哦,那种温柔又明亮的样子。”银时也帮着放东西的动作因为这句话陷入了停滞,晴太接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属于孩童的真挚期许,“妈妈说,希望我以后也能有人能这么看着我。”
      “嘁,日轮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小孩子懂太多可是会早衰的吗。”银时垂下眼睑,挠了挠头,先一步走出了五金店门。
       等到银时和晴太回到店里去到土方所在的里屋,看到的就是一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景象。脸上已经全是醉酒后红晕的土方勉强支撑着自己以一种极其端正的姿势坐在惠和花子面前,对面两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美丽女子则是以一种玩味的眼神注视着他,手上还没停住往土方酒杯里倒酒的动作。
       银时刚想上前,土方就像是已经看到银时已经在这里一样丢给他一个他现在能做到的最严厉的眼色,像是在告诉他:“你要是敢过来就去切腹吧”。然而这个本来应该起恐吓作用的眼刀却成功让银时的心跳在一瞬间加速到了一个已经不能用小鹿乱撞而是应该用小鹿乱冲来形容的境界,银时身形一滞,不禁深吸一口气。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景色啊。平常锋利得能伤人的眼神因为一定程度上的意识涣散变得柔和,烟蓝的眸子在酒精的稀释下浮起了一层氤氲的水雾,但偏偏因为用这双眼看着银时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倔得不行的土方十四郎,即使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他眼睛里的锐利都没消失,而是和着醉意借由土方的看向他的眼神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银时的心脏。
       喝醉酒的土方银时不是没见过,不如说他都已经送过好几次休假中醉酒的土方回屯所了。但是每次喝醉之后土方基本就是闭上眼倒头就睡,银时从没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见过这种状态下土方的眼睛。
       杀伤力太大了啊多串,阿银我有点承受不来啊。银时心里腹诽着,不自觉吞了口口水,拼命掩饰着自己的异样。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土方看到他的心情也并不平静,眼前这两位女孩子在问答之余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在提起他们对于银时作为所谓吉原的救世主的仰慕,更是提到了银时之前拖着一身伤前去搭救吉原自卫队队长的情义。
       土方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些话后产生的类似烦躁的心态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在刚刚转头看到那一头让自己陷入这种连自己都搞不懂的状况的天然卷之后就下意识就瞪了对方一眼,而接到了这一眼的银时此时也已经调整完毕看向日轮,刚想询问些什么却被日轮开口打断。
      “土方先生还真是受女孩子欢迎呢,银桑你可要好好学学别人。”日轮也是正看着房间内正被灌下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酒的土方,眼神里带着笑。
       银时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嘁,不就是有一头清爽的黑直发吗,阿银我要不是天然卷保证也很受女孩子欢迎的。”日轮哈哈笑了起来,没有理会银时的揶揄,“我之前跟土方先生说惠和花子可是不随便见客的美人,本意只是想让土方先生顺理成章地喝点酒而已,可你知道当土方先生真正见到她们的时候说了什么吗?过去这么多年,除了银桑你之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百华成员的脸说这些话的男人呢。”
      “嗯?”银时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在问,但脸上却是带着了然于心的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即使已经有些醉酒却也还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样甚至拿出了纸笔记录的鬼之副长,日轮也笑着开口:“他说, ‘果然是两位美人啊。’,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看着惠和花子呢。但明明是他先开口称赞了别人,先害羞避开的却是他自己。你看,花子貌似很喜欢他呢。”
       日轮此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调笑,再看向银时,果不其然发现万事屋老板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挠了挠自己那一头卷发。
      “你们啊,饶了阿银我吧。”听到银时的感叹,日轮的笑容变得更大了,轻轻咳嗽一声,房间里的花子和惠听到后便停下了手上斟酒的动作,站起身向土方行了个礼。
      “土方先生,我们所知道已经全部告诉您了,谢谢您今晚的惠顾。”花子礼貌开口,看着土方的眼神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感,银时突然被这个眼神激起了一阵危机感,不等两人离开便先一步上前扶住正郑重鞠躬向姑娘们道谢的土方,花子和惠会心一笑,安静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在这里喝醉,小心被强买强卖啊多串。”银时用手扶着土方,脸因为酒精红得不成样子的土方听到银时的声音想都没想就是出口反驳:“谁喝醉了?!你以为谁的酒量都跟你的一样小吗你这个天然卷!”说着说着开始挣扎企图挣脱银时的手,却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银时看着一点自觉都没有而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的某人,又想起刚刚土方对待花子和惠的那种礼貌而诚恳的样子,就像是也被土方身上的酒气沾染了,红眸里也上浮了几分醉意。
      “嘁,明明刚刚对别人姑娘还是一副礼貌有加的样子,怎么现在对阿银我态度就这么差啊。”银时嘟囔着,再次捞起已经站立不稳的土方,将对方的整个体重都压到自己身上,向房间外走去。走到前厅,月咏已经离开去巡逻了,而因为自己这么晚还没回万事屋来吉原找自己的神乐和新八则正坐在店里的长椅上吃着日轮做的团子。
       银时摆摆手表示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得先送土方回屯所。神乐和新八眼神则是神色复杂地看了银时一眼,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老妈感叹儿子不争气的嫌弃表情。
       银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扶着双眼微睁介乎于清醒和昏沉之间的土方离开了日轮和月咏所在的店铺,神乐嘴里嚼着丸子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问着新八:“你说银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跟那个尼古丁控表白啊新吧唧,再拖下去十四会不会就被别的女孩或者男孩抢走了阿鲁。”新八扶了扶眼镜,摆出一副“我是恋爱专家”的表情笃定地说着,“不会的哦小神乐,那两个肮脏的大人可能早就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私定终身了也说不定哦。”
      “是啊,顺其自然嘛。”日轮也笑着附和,眼睛却是看着对面屋顶上站着同样目送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月咏。之前挡住月亮的云雾终于在此时散去,清冷的光辉静静洒在在吉原的死神太夫身上,月下美人的神情在此时是笑着的,带着淡淡的不舍。
      “两个笨蛋。”月咏轻轻说着,纵身跳到了另一座屋顶之上。
 

         2.
       “等你醒来之后可要好好谢谢阿银我啊,让你记了那么多,还送你回来,怎么说也是帮了你好大一个忙吧。”回到真选组屯所已差不多是半夜,屯所里已经完全陷入了入睡之后的安静之中。银时见正门已经关上了,想起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应自己门的总悟现在不在江户,吉米君貌似也已经外出,而自己又莫名不愿意吵醒别的队士让他们看到这个样子的土方,便当机立断就抱着土方翻了墙进去。
       进到内院之后银时看着外表看起来都长得一样的各队士房间正发愁该怎么找副长的,转头却发现有一间房间门口摆着几包万宝路香烟和几瓶蛋黄酱,下面还压着一张有着好几个人字迹的字条,看内容貌似是请罪之类的东西。
      “啧,要请罪难道不是去切腹吗,用尼古丁和狗粮就能把你贿赂了你这家伙的局中法度到底有没有用的啊。”银时随口腹诽着,把身旁看着已经彻底陷入睡眠的人抱进房间,放在被子叠得一丝不苟的床上。云层散去后的月光从窗户投进屋内照在土方脸上,那双能看得银时心跳加速的眼睛在半睁半闭的眼皮下若隐若现,给人盖好被子后,本来打算把人送到就走的人银时却停住了向外走的脚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眼前人的睡相。
       兴许是今晚这酒喝得多,也可能是被吉原本身的氛围弄得放下了些防备,他今晚醉后的睡相和平时银时看到的大部分皱着眉头的样子不同,显得安静而又温顺。淡淡的月光把他的脸照得很白,看着这样的土方,银时不禁有些恍惚。
       自己和这位鬼之副长之前的相处好像从没有这么安静过,要么是一通在别人看来是小学生水平的争吵,要么是一场酣畅淋漓并肩而战的战斗。两人故意和对方抬杠的嗓音和刀剑相撞的响声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固定背景乐,能像现在这样安静,也就只有在眼前这位喝醉的时候。
       想到这里银时的脸上不禁浮出一个不自觉的笑容,不是他刻意贬低土方的酒量,而是从银时有记忆开始他们两个喝酒就只有土方一人醉倒或者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的结果,银时还真的从没在清醒的土方面前醉到完全失去意识过。
      “明明也是有这么安静的一面的,结果还是要酒精才能激发吗?有时候也在想什么时候能在你清醒的时候醉一次,这样我也好说些平常总是说不出口的话啊。”银时低声呢喃,像是在说给土方听,又像是只在说给自己听。而正垂着眼睑没有看土方的银时却没发现此时土方的眉毛皱了皱,却马上又回到那种平静的状态,像是不想被他发现。
      “看你刚刚对待那两位姑娘的样子,明明也是可以礼貌友好平和交流的嘛,可为什么你只对我脾气这么差动不动就切腹,老实说你让别人切腹的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的实现了啊.......就你护着你们真选组队士的那个样子,怕不是到最后都是被狗粮和尼古丁收买了吧?”
       银时继续低声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吐槽的对象就在自己面前躺着随时可能醒来而实际上就真的没睡着的事实。吉原的酒虽然喝下去的时候上头后劲儿却小,再加上刚刚被银时一路搀扶回来夜风也把他吹醒了三分,而没有立刻睁开眼让银时知道自己已经醒酒的原因,土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虽然到处喊着让别人切腹却从来没真的让别人切过的多串也很可爱,但是阿银我还是希望有时候多串也能对阿银我柔和一点?就算阿银我是个彻底的抖S也大概听得懂多串的切腹语,但看着心上人老是吼着让自己去切腹转身就对美人礼貌有加什么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哟。”
       说着一些在旁人听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明明今晚没有喝酒,但就像是之前在吉原扶起土方的时候那样,银时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而正躺在床上装睡的土方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绷得紧紧的,呼吸甚至都急促了起来。
      “啊啊,对着听不到的人说这么多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啊,果然今晚的一切都太不对了,阿银我还是早点走比较好。”银时也像是意识到了自己今晚不知从何而起的异常,脑内冷不丁浮出刚刚土方在吉原瞪着自己的那双眼,挠了挠头,嘁了一声。
      “我当时在天台上可是脑子一热就把自己亲手斩断的过去第一次交付给了你啊,为什么这么做阿银我想明白了,我对你是怎么想的也清楚了,那你对我又是怎么想的呢,十四郎。”银时笑着问着面前他认为不会回答自己的人,转身准备离开。而不知道多久之前就陷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还是装睡吧”之境地的鬼之副长被银时最后那声轻柔的“十四郎”炸得有些懵,也是脑子一热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地上,伸出手抓住正准备离去之人的手腕。
      “你——”土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进行什么话题,这种时候你为什么就没忍住跳起来了啊土方十四郎!面对大军压境都能保证临危不乱的真选组副长在这个时候却完全没了办法,困窘的表情下是正不断吐槽着自己的狂躁内心,而对面被抓住的人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把自己亲手斩断的过去第一次交付给了你”,土方十四郎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刚刚银时说的话,而鬼使神差地,那天在甜品店里银时脸上的悲伤给予自己的刺痛感与自己的想为之做些什么的心情也在此时一同随之浮现,包括刚刚自己还在吉原时的那股烦躁的答案似乎也呼之欲出。
       嗡地一声,鬼之副长感觉自己的脑子在此时貌似发生了些什么不得了的化学反应。他明白了自己当时在甜品店里产生的那种感觉到底代表着什么,就和银时为了自己将过去交付给自己的心情一样,他也在为了对方因为过去的悲伤而悲伤,并想为了他做更多。他们互相想要将自己放进对方的人生里,无论是要交付过去还是现在。
       这个甜食控天然卷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拥有这样想要让自己参与到对方人生之中的欲望,那么你自己呢?
       因为你对他也是如此啊。土方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答案,而时间就是现在。在它的催促下,从刚刚下意识抓住银时的手之后就一直处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状态的土方十四郎,对着正盯着自己的坂田银时微微颤抖着张开了嘴唇。
      “正如你所说,喊别人去切腹喊得很多但几次真的让别人去切过,把过去交付给我以此坚定我的道路的心意,我也明白。”看着对方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猩红双瞳,土方被酒精影响的大脑似乎更加昏沉了起来,略微停顿之后,咬咬牙接着开口:“对你脾气差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单独对你这家伙的习惯,毕竟,现在能让我随时这么不爽,但又没法移开眼睛只能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你这个死甜食控天然卷了。”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已经变得通红的警察先生说着说着便把头低了下去,像是在遮掩什么。而从刚开始一直沉默到现在的银时看到土方这个样子,原本被惊讶和慌乱填满的脸渐渐平静,随即慢慢浮出了一丝微小得能完全隐没在月色之中的笑。
      “哎呀,多串君原来一直都在装睡吗?难道是有预感今天晚上阿银要表白所以才这么狡猾地等着然后勉为其难地答应阿银我吗?没想到土方君原来是这么腹黑的人啊还以为你只是个抖M呢——”
      “这和SM又能扯上什么关系了!你那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肮脏的事啊!还有明明刚刚叫别人的名字叫得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叫回多串了啊你乡下的老妈到底有没有教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啊你这个——”听到对方一点都不正经的言语,土方顿时有种刚刚听到银时表白之后自己脑子一热就把这些冥冥之中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去却都是喂了狗的感觉,恼怒地抬起头,用自己那双眼狠狠地瞪着对面这个吊儿郎当的武士,嘴里毫不客气地回应着。
       可他满肚子的牢骚还只说到一半却又生生被吞回肚子里,因为在双方视线对上之后,他清楚地看到了对面人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红眸在看到自己的眼睛之后里面像是燃起了两团火焰,竟看得让土方觉得自己被其烫到了一样。
      “……欸。”银时突然低下头,叹了口气,土方见他没有什么动作也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正准备放开还抓着银时的手,却反手被银时抓住。他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银时一把拉到自己面前,银时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十四郎。”他轻声叫着,柔和喑哑的声音里藏着无限的情绪。
       土方心脏一抽,下意识想挣脱银时的手,银时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土方一时之间只能在原地和他僵持。正准备说些什么,银时却在此时迅速欺身上前,含住了土方略微冰凉的嘴唇。
 这个吻很短,只是稍微一碰就结束了,但土方的脸却是成功被这个吻弄得再红了一个层次,满载着惊讶和羞耻的烟蓝双眸不敢正视正在观察他的银时。而银发武士却似乎对他这个样子很受用,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变成了一个完全称得上灿烂的笑容。
      “所以土方君刚刚说的是,你不仅明白了我的心意,自己也一样是喜欢着我的吗?”银时轻声说着,土方一听到这句话就炸了,脸热得似乎能从头上冒出蒸汽,咬着唇不知道该肯定还是否认,目光游移着,最终以几乎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而一直在紧盯着他的银时将他这个沉默的回答完全收入了眼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这次的吻和上次的试探完全不同,趁着土方还处在震惊之中毫无防备,银时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土方的嘴里缓缓搅动,细细舔舐对方还留着酒香的唇齿。而已经被对方完全搂在怀里的土方的脑袋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第二次炸开,这样的亲吻意味着什么他是明白的,下意识地抬手,没想到在自己的手还没碰到对面人胸膛的时候银时的眼睛就睁开了,将红眸里强烈的情绪毫不避讳地传达给自己。
       土方一愣,而就是愣了的这么一瞬间却给了银时机会,嘴上夺取土方胸中空气的动作在一瞬间变本加厉。土方逐渐被吻得有些缺氧,已经炸过两次的脑袋也开始陷入昏沉,见土方的眼睛已经因为意识的缺失半眯了起来,银时慢慢放开土方的唇,随着放开时故意的唇舌搅动,两人的唇齿之间出现了一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淫糜无比的银丝。
       算了,今晚就随这家伙喜欢好了。土方心里想着,银时却再没有了什么动作。过了好一会儿,他紧紧抱着再次将身体重量全部放到自己身上的土方,将对方轻轻放回床上,想起刚刚土方类似拒绝的动作,咬咬牙准备就这么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身后略微醒转的土方不禁有些气结,我都做好思想准备了你却就这么走了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貌似已经掉入了“希望银时继续下去”的怪圈的土方,在这种心情的促使下撑起身,用他还有些迷离的眼睛看向银时,嘴角挑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怎么,到这里就要停止了吗?”土方的声音很轻,呼吸的频率还因为刚刚令他有些窒息感的吻而显得混乱不堪。看着那双比在吉原时还要更多一层雾气的眼睛,银时一愣,随即眸色一沉,紧紧盯着土方,低声问到:
      “明明刚刚还是那副害羞的样子,现在就要来挑衅别人了吗?”
       虽然问出口的是问句,银时却也没有再给土方继续思考的时间。随着这句话从银时嘴里蹦出来的过程,白发武士直接蹬掉自己的靴子上了床,下身与对方的紧紧相贴,双手撑在土方的身体两侧,低头俯视着他。而身下的人就像是知道他会这么做一样,半睁着自己那双能让银时为之疯狂的眸子,带着点在此时显得无限接近于诱惑的挑衅,抬头不甘示弱地仰视着对方。
       啊。银时心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露出一个笑容,“那么,真选组的副长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时候要买多少瓶蛋黄酱和多少包万宝路才能把你贿赂到不因为我接下来要干的事让我去切腹呢?”
 银时挑起的嘴角和喑哑的声音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让土方为自己之前一时兴起的挑衅而感到了后悔,但是土方十四郎岂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人,尤其是当面对着眼前这个天然卷的时候鬼之副长的倔劲儿更是比平时还要再高上几分。
       喝酒也好,战斗也罢,就算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气势上也不能输给对方。
       不知是被酒精刺激还是天生碰到银时就会变得如此的土方随即也摆出一个看起来和银时一样恶劣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这么接受了“两个人正准备做某种成人之间才能做的私密运动”这件放在之前他想都没想过会在他们之间出现的设定。
       喝酒真是害人不浅。土方心里不乏自欺欺人意味地想着,眼里又出现了那种银时为之倾心的锋利。他缓缓撑起身,将嘴凑近银时耳边,借着酒劲儿哑声回答:“那就要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了,银时。”
      “轰”的一声,本来就被说做事不会过大脑的白发武士在此刻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呼吸声的房间里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理智崩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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