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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乱【14】红豆包也是能补充能量的好食品

距离上一次更新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一些比较关心这篇的小伙伴土下座!之后更新就大致会回到正常时间了。

再次感到抱歉的是这一整章也是没有银土两人的山崎主场,真的就是在走我那放飞了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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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呜”吃下一口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红豆面包,真选组第一监察有些难受的抿了抿嘴,继续盯着便利屋窗外的那个正在生产中的工厂。昨晚从万事屋出来之后山崎便径直赶到了这个便利屋,整夜未眠地监视着,生怕漏掉什么东西。

      今天就是会议开始前的最后一天了,如果副长的感觉没错的话,一直没看到有运货出去却确实一直在生产的工厂也该迎来它的买家或者把东西运出去的运输车了吧。山崎嘴里嚼着对他来说已经尝不出味道了的红豆包,心里暗暗想着。

   “小哥,红豆包吃太多不好,你要多吃点正常食物才行。”便利屋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时看他正心事重重脸色极差地啃着嘴里的红豆面包,不无关心地劝慰着他,“你昨天在我这里买的香烟也忘记带走了,从你买的数量来看你应该是没了香烟就活不了的那个类型,而看你刚刚写下的便签你的住处是歌舞伎町的万事屋?老爹我这个便利屋有送货上门拯救烟民的服务,你开口委托的话我也可以帮你送过去哦。”

   “啊,那不是我自己抽的而是给我们副——老板!你对一个莫名其妙征用了你的屋子的陌生人的话也太多了吧!还有,不要随便看别人写的东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山崎下意识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反应过来之后却也及时醒悟打住了话头,改口吐糟着对方,手上连忙把自己正打开着的笔记本合上了。

      而便利屋的老板只是笑了笑,把山崎昨天买的一大堆香烟和他擅自说是为了改善山崎伙食而做的拉面一起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转身退了出去。

      这个专门为工厂而建的便利屋里工厂本身并不远,它的老板在前天山崎拜托他把便利屋其中的一间房借给他的时候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山崎记得自己当时没有开口问他,对方却是像是知道他的疑问一般地笑了。

   “因为你身上的这身制服。你是江户的保护者,不是吗?”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伯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而身为真选组监察的他自己也确实小小地被这句话激起了几分属于警察的热血,但转念想到现在的情况,心脏又沉了下去。

      自从他在前天借了这个能看到工厂的房间之后,自己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地监视,还拜托了这个上了些年纪却特别好说话的老板在他回屯所报告的短暂时间里替他看一下动静。但从开始到现在他却是一无所获,既不知道工厂里在生产什么,也没见过有什么人来这里将产品运出去。

      按理说这才过去的两天不到的监视时间对他来说并不算长,甚至相较于之前很多的监视任务都算是短的,但山崎却可以肯定他现在面对着这个工厂的心情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急的一次。

      照副长所说,明天早上的会议能否顺利进行很可能取决于这个工厂里正在生产的东西,最坏的情况莫过于到会议开始之前还查不出线索,而明天会议上无数幕府要员和各大家的家主贵族什么的都会人头不保。承担护卫职责的真选组自然会被问罪,而现在身负冤屈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寻找线索的副长也会蒙冤而死。

      山崎打了个寒噤,急忙打住自己的想象,却又莫名想起伊东上次在真选组内弄出来的动乱。动乱的时候自己几乎是整个真选组里除了伊东派的人之外最早知道对方阴谋的,打算告诉副长却被对方发现,就连这条命都还是从身为敌人的鬼兵队人斩像在施舍他一样留下来的。整个动乱时的战斗自己一直昏迷在医院,醒了之后才想起自己被敌人手下留情留下的性命对于武士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种耻辱。

      当时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山崎抱着肯定被切腹问罪的觉悟去向已经回到了真选组的副长请罪,对方却只是抽着烟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拳就揍到了他头上,把他疼得嗷嗷叫却一如既往地不敢反抗。

   “啧,明明就只是个山崎而已。”当时副长的语气带着很重的不耐烦,想到这里山崎也不禁在心里腹诽着自己就算只是个普通的山崎但也是有身为监察和武士的尊严的。但真正让他惊讶了的却是对方接下来说的话,甚至让他惊讶到从那以后只要回想起这件事就会陷入到和当时同等的震惊之中。

   “不过,我回屯所的时候看到你鬼鬼祟祟地扒在门上还以为你居然违反局中法度变成了鬼,刚刚那一拳头下去才确认你是真的活下来了。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用更努力的工作来补偿才是你要做的。”副长当时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接近释然的语气,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部下并没有变成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为从敌人手里活下来这件事去切腹就算对于你来说都太过愚蠢,况且在这次事件里你并没有失职的地方。因为伊东那个家伙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身为我的直属监察更是要做出表率不要再给真选组增加丧葬费用才对。”

   “……副长,要我提醒您真选组已经为我和那只狗办了葬礼也就是说费用已经花出去了的事实吗.......”

      山崎紧接着也记起了当时自己的回答,不禁笑了笑。

      明明都被副长话里对自己能活下来的欣慰而感动了,却还是下意识用这句话扛起了自己的吐槽人设。而副长之后的反应是什么来着?沉浸在回忆里的山崎一边看着工厂的动静一边从脑海里搜刮那时候的记忆,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不过,如果是因为认为自己还能做得更多的不甘而来请罪,那我接受你的请求。只是这个惩罚要由我来决定。”冷不丁的,副长当时听到自己的吐槽之后认真回应着自己的样子浮现在山崎眼前,像是某种提示。

   “你的惩罚就是带着这种不甘活下去,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能做的事.......吗?”山崎轻声重复着几乎是刻在了脑海里的那句话,从便利屋向外的窗口站起身,做了一个决定。

      现在正是早上八点多的清晨,工厂已经开放,如果自己能进到工厂内部就肯定能探听到更多的情况,虽然工厂内部是敌方的主场自己稍不小心估计就会身陷囹吾,但情况紧急,副长和真选组的大家都还等着情报,就算是一般不会直接在正面战场出现的监察,也有会放手一搏的时候。

      想到这之后山崎就立刻开始了行动,又想起昨晚忘记把烟带回去的事,山崎便直接把桌上这几包烟都带在了身上。接着先是从便利屋的后门一路潜行到了工厂后面的草丛里,到了大概上午十点之后的时间等到了一个正从工厂后门出来开门清理废品的职工。

      山崎看见对方并未回身锁上后门,当机立断用随身的羽毛球拍把人打晕,将原本制服里带着的东西拿出,脱下了对方的衣服穿上再将自己的东西重新放好在身上,用从便利屋里拿的绳子把人绑了起来拖到草丛里。

      仔细在衣服里搜寻了一番有什么能证明其职工身份的东西,除了一个能控制后门门锁的磁卡之外却一无所获。而基于山崎之前的观察,这个工厂里的职工从装束上说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脖颈间统一挂着一个制作粗糙的项链,作成项链挂坠的貌似是一种呈灰白色的金属,在山崎有限的矿产物资的知识里从没有出现过。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凭证?山崎思索着,心一横,从那人脖子上将项链取下戴到自己身上,盖了盖厂服自带帽子的帽檐就直接从后门进入了工厂。进入工厂之后他先是走过了一段暗得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空旷走廊,打开走廊尽头那扇门之后他不禁为眼前看到的景象打了个寒噤。

       工厂的车间并不大,不如说正在工作的流水线就只有那一条而已。一把把看起来锋利无比的武士刀正从流水线尽头的某个装置中流出,而旁边也不断有着不同的工作人员在观测调试流水线旁边的机器。

       山崎定了定神,站在走廊门口产生的阴影里,逆着流水线流动的方向看向尽头的那两个装置。左边那个装置的上半部分是个巨大的类似玻璃瓶一样的东西,里面装着的液体是酷似血液的红色,而下半部分的机身里则不断发出着机械的声响,在声响停顿的间隙里便有一把把闪着寒光的武士刀流出;右边的则是一个类似电视台拿来处理讯号用的终端发射塔一样的东西,通体灰白,外面同样罩着一层玻璃,似乎和山崎胸前的挂坠是同一种金属。

        先不说右边这个,从左边装置里流出的这些刀,难道是和让真选组队士们精神失常的妖刀是同样的?真选组的第一监察再次按下心中的惊讶将视线从那个诡异的装置上移开至装置旁边,却发现站在装置旁边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个装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本应该在医院养伤的真选组二番队队士,井上织。

         “……果然是你。”山崎咬着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从门旁的阴影中走出,看准了其中一个调试仪前的空位就默默站了过去。工厂里的人并不多,角落里站着的几个穿着和服的武士也只是各自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这个从后门回来的人的异样。

         接下来就静观其变,听听他们的计划会是什么吧。山崎再压了压帽檐,假装看向调试仪,做出一副正在工作的样子,自己也随时注意着工厂里说话的动静。角落里武士们有些听不清楚的话语成功被他捕捉,虽然自己没能得到完整的句子,但单凭一些听清楚了的字眼和词语,山崎心里大事不好的警钟也因为这些信息而敲响了。

        货物?暗杀?山崎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副长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工厂里的东西果然就是要让明天的会议变成杀人现场,虽然真选组依旧会有自己的战力布置在会场,但听这些人的语气,工厂里生产的这些刀恐怕会成为敌人暗杀成功的关键。

        但问题是怎么成为?真选组内部拥有这些妖刀的人已经得到了提醒,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再保证会场内部不会有人再使用这些刀他们的行动就会失败。而井上和他背后的人应该不会愚蠢到知道土方那封信里的内容之后还认为真选组对此毫不知情吧?

        山崎默默想着,暂时压制住了立刻就去给副长报告这个情况的心思。而出乎意料的是,有一个在他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烙印的声音就这么在工厂里响了起来,这个人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其他人也因此噤声,这声音也就被这突然的安静衬托得格外清晰。  

        山崎竭尽全力阻止自己转头的冲动,只是将眼睛微微向那声音的方向瞟去。只见上次因为某种理由饶了他一命的鬼兵队人斩河上万齐不知什么时候从正门进了工厂,背上依旧背着那把既是乐器也是武器的三味线。鬼兵队人斩的进入让山崎监察的本能开始发作,他缓缓伸手到工装裤的口袋中,启动了三周前真选组设备翻新时拿到的小型录音器,无论接下来能捕捉到什么,都可能是为真选组生存和副长脱罪的关键。

       “在他亲自到之前,晋助派我先来看这些货的效果。”人斩的声音让山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而一边的井上并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话,只是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万齐墨镜下的眼瞳里闪过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淡淡向山崎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径直走到左边的装置前,扳动了装置底部的一个红色的扳手。

      随着扳手的落下,一些细微的嗡鸣声在工厂内响起,就像是人在梦中时发出的喃喃细语。而角落里刚刚还互相说着话的武士们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拔出了腰侧的产自这工厂的佩刀。

      就在下一秒,令山崎感到无比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就在这么一个近乎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开始互相攻击,因为瞬息之间原本还算比较安静的工厂车间里就突然充满了金铁交鸣之声,而肉体重重砸在硬物上沉闷响声也传到了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而是专注盯着调试仪的山崎的耳朵里,告诉他明明刚刚还只是互相聊着天的武士们已经有人因为这场无端而来的自相残杀倒下了。

      所以这就是那些妖刀能做到的事情?发出那种嗡鸣声去影响持有者甚至是在场的所有人的精神?但之前伤人的真选组队士的周围也并没有人受到影响,而现在我和其他的工厂职员,包括井上、人斩以及他带来手下也都在场,为什么我们也和当时那些周围的人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稍微冷静过后山崎迅速开始思考现在这个景象的诡异之处,而井上织下一步的动作就像是知道他的疑问一般给了他解开疑惑的思路。只见他再将右边装置上的扳手扳下,通体灰白的装置就好像活了一般微微震动起来,而山崎胸前的挂坠似乎也像是被唤醒了一样随之一起发出了和现在场中还没有消失的嗡鸣声相近的声音,两种嗡鸣互相中和之后之前还正互相大打出手的武士们就像是醒过来了一样逐渐停了下来,握刀站在原地,带着茫然的神色疑惑地环顾四周。

   “井上先生还真是有些恶趣味啊,明明只是演示而已,就直接用你的血将他们设置成了这样吗?虽说这些幕府武士并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人,但现在暗杀行动还没开始,还是少损自己的兵力比较好。”人斩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冷漠,分析人命就像是在分析数据,井上听后则是有些怪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透过一丝不耐。

   “呵,我早就不是什么流动着鲜血的血肉之躯了,所以别把我身体里流动着的东西称为血液。硬要说的话这东西比起血液更像病毒,而那些刀就是被病毒入侵的硬盘,通过硬盘和主机的联系感染并烧坏你的大脑。”

       听到这样诡异的回答之后,人斩没有接下话题而是陷入了沉默,微微侧头,像是在听着什么。一旁此时恢复了意识的武士们无一不陷入了彻底的失语状态之中,只是精神恍惚地站在一起,像是集体做了一个真实的梦。

   “……你的旋律果然很奇特呢。”万齐随即开口,略有深意地看着井上。井上皱了皱眉,低头略微避开了他的视线,瞟了瞟角落里的那群武士。山崎吞了吞口水,心跳声大得跟鼓声一般。

      刚刚井上那短短的一句类似自嘲的话体现出的信息量无疑是巨大的,身为最擅长分析情报的监察,山崎已经在心里推测出了刚刚武士们的异变和这些刀的关联。按照万齐和他所说,左边装置里的红色液体毫无疑问就是井上本人体内流动着的和常人不同的血液,而这些血液被加工到这些身为武士灵魂的刀里,再通过刀具本身感染并潜伏在刀主的意识之中。

      刚刚那个扳手扳下之后发出的嗡鸣声应该就是某种唤醒这种病毒的催化剂,而另外那个通体灰白的金属可能就是某种能隔断这个嗡鸣的事物。不说其他职员有没有被植入过这种病毒,山崎自己本身是没有的,而且身上还佩戴着目前看来似乎能阻断抵消这种嗡鸣的金属,刚刚才能清醒地站在这里。

      而根据井上在演示之后的话来看,井上不仅自己身上流着这样诡异的血液,他还能像某种意义上的病毒的终端一样去改变病毒带给人意识的影响。而在这次中的演示他将这种影响设定成了自相残杀,所以那些武士才会直接开始攻击伙伴,而非像一般的精神失常一样去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人。

      所以之前的真选组队士也是这样中招的吧?那么井上用来启动病毒的这个装置是必须要在受害者的一定范围内还是无论多远都可以?山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并看不懂眼前调试仪上的数据和档案,但他手上装模作样调试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能引起万齐大人的兴趣,我深感荣幸。不过不觉得有些讽刺吗?但凡想佩刀成为武士的人,手上拿着这武士之魂的时候都应该会有那种用它做些什么的想法吧?而正是这份热忱恰恰成为了将我体内的病毒感染至他们的思维的最佳导体,想要决定自己命运的意志反倒成为了让别人主宰自己的导火索,这些人的武士道和武士刀,在我看来还真是有意思的东西。”而一旁将武士们上上下下瞟完之后的井上则是头也没回的开口回应了人斩的感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山崎先是一愣,略微一想,明白了井上刚刚所说的“硬盘和主机的深刻联系”是什么意思之后,不由得怒火中烧。但为了不被发现也只好强压下冲出去把对方打倒在地的冲动,继续安静站在原地。听到这话后人斩也没有再说话,完全背对着他的山崎也没有听到他移动的脚步声,应该是并没有移动的样子。

       明天会场以内的护卫人员不仅会有真选组的队士,也会有各位达官贵人们的随身家臣,如果这些家臣都是已经被感染过的,那么只要明天井上一声令下,这些被自己的刀感染过的武士和一部分中了招的真选组队士全部都会成为执行屠杀的刽子手,毫无准备的会议参与者们就会成为案板上待宰的肉。

      而另一方面,井上在设置病毒的时候如果命令他们将一桥设置为目标,甚至有可能将他砍伤却又不伤他的性命,等事情过去之后便没有人会去怀疑一桥这个虽受伤却活下来了的人。再加上一桥明天将借口从京都赶来太过匆忙而不带任何家臣,那么他和他可能有的合作伙伴们就不会再有任何嫌疑。整个暗杀行动就会被定性为是家臣谋反而非政治迫害,只要这些刀的秘密不被发现,等到这些被感染的家臣和在场的保护不力甚至同流合污的真选组队士被当作罪人处死之后,真正的罪魁祸首便可高枕无忧地享受自己通过杀戮得到的权力。

      绝对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山崎默默在心里说着,握紧了双拳。那么鬼兵队在这起计划中到底是什么角色呢?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计划只要有井上就能顺利实施,那鬼兵队的总督和人斩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又会做什么呢?只是单纯地监督井上吗?

      产生了更多疑问的山崎进一步思考着,再仔细听了一会儿,井上和万齐却是完全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讨论任何有关计划的事。

      不行,现在的情况紧急,就算探听不到计划全貌,还是得先想办法离开了,要不然等高杉晋助来了之后会更难脱身。感觉井上和人斩短时间内不会再透露更多了,山崎定了定神,准备找机会离开这个工厂去把现在知道的事和自己脖子上的这块金属带给副长。

      而正当他仔细感知着井上和人斩的视线有没有投向这边的时候,工厂的正门打开了,山崎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工厂们的打开凝重上了几分,似乎是有什么重量级的人来了。

   “哟,万齐,看你的表情,是找到了新的你很感兴趣的人么?”高杉低沉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山崎心里咯噔一下,绷紧了自己的神经。而万齐和井上的脚步声却也同时在此响起,似乎都往高杉的方向走去了。

      机会!并没有让自己的思维停滞多久,山崎意识到这正是自己该趁着人斩和井上离开自己所在区域附近的时候溜走的时机,便当机立断轻轻迈开了脚步,利用机械和空置流水线组成的屏障尽量阻挡着身后那三人和角落里武士们的可能的视线。所幸一旁还没完全从恍惚中恢复过来的武士们并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工厂里不起眼的小职员身上,而井上和人斩此时也只是缓缓向正走过来的高杉走去。

      一会儿过后,安全走到刚刚进来的走廊门口的山崎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准备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调试人员少了一个的时候带着自己脖子上的挂坠从后门离开。而就在他把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两声在此刻较为的安静的工厂里显得极其明显的枪声,一瞬间的思维停滞过后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右小腿和小腹上传来的几乎要把他撕裂的疼痛。

   “又子,不要轻易抢夺别人的猎物,这个人是我感兴趣的对象。”人斩冷得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远远从工厂门传进他的耳朵里,山崎一愣,立刻拉开门把再反身锁上,拖着已经不能施力的右腿全速向工厂后门的门口冲去。身后又子的大叫声、人斩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以及高杉晋助阴森的笑声混合在一起,敲打着他的耳膜。

      山崎的思维被剧烈的疼痛弄得有些恍惚,磕磕绊绊从后门冲到工厂外面的时候又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晃了晃眼,恍惚间竟然有种自己又回到了上次动乱时带着伤艰难地趴在地上向前爬的感觉。身体给予自己的无力感在一瞬间席卷了自己的大脑,山崎强迫自己清醒,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定了定神。

      这次估计也是逃不过了,但消息我一定要送到。他咬咬牙,心中不断重复着自己的目标,忽略身后人斩试图开启被他用磁卡锁上的工厂后门而发出的声响,立刻将口袋里的录音器拿出连带着脖子上的吊坠一起塞进自己身上的某个烟盒里,一边脚上不停地向之前自己栖身监视这工厂的便利屋赶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人斩应该还没有打开第二扇门,虽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绝不可能甩开他们,但他知道这烟盒他无论如何都要送到副长那里,绝不能再让动乱时的无力感在这次再次将自己支配。而之前便利屋老板答应自己时说的话也随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便利屋在他脑中响起,他继续加快自己因为伤痛而愈显迟缓的脚步,攥紧了口袋里众多烟盒中的其中一个。

      如果是那个看着自己这个不起眼还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监察却依旧认为自己是江户保护者的老人,自己能将希望托付在对方身上吗?

      为了保密,也是为了老人的安全,他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和租用房屋的目的。而现在,山崎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名在工厂旁边开便利屋、原本素不相识却对自己不无亲切的奇怪老人身上。既然刚刚已经看到了我要将烟送过去的地点,这个时候委托老板送货上门还有效吗?山崎慢慢想着,但在他还没走到便利店门前的时候正在把进的食品搬进店内的老板已经看到了他,立刻放下货物就向他跑来。

      山崎连忙摇头,示意他待在屋子里不要动,自己却是坚持着在往这边走,在离便利屋门口还有十几步路的时候,他从口袋里的烟盒全部一股脑地扔进了便利屋的橱窗。“拜托了”,他尽力做着口型,见老板看到之后便立刻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而山崎倒下没多久带着耳机的人斩便他身后工厂的拐角处出现,看到山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样子之后迅速走了过来,俯身查看了一下山崎的状况后他上前一脚踹开了便利屋的正门。进入之后看到便利屋的老板站在货架前带着口罩打扫着灰尘,此时却是被他踹开门的声响吓了一跳。

   “有什么想买的东西直接站在橱窗前面叫就好了,还是说老头子上了年纪没听到所以才这么踹门进来?不过小哥你的脸有些面生啊,是工厂新来的职工?”便利屋老板的眼里投射出几分歉意,一连串地说了好几句看起来非常自来熟的话,人斩驻足听了他一会儿,拿起了货架上的一包一看就是在敷衍的纸巾,扔下了几枚硬币和一句“打扰了”的话便走出了房门。

      便利屋老板从橱窗里一路目送着他离开,等他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之后才略微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无奈笑容。

   “等完成了这个送货委托之后,再去找他吧。”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伯喃喃自语着,弯腰从身旁装着垃圾的簸箕里抖出了几个染了血的烟盒。而现在正被鬼兵队人斩扛着以至于被那把三味线硌得有些疼的山崎则胡思乱想着自己这次估计是真的要死了,试图把眼睛睁开,却还是在重新见到光明前便陷入了更深一层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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