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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乱【11】牺牲这种东西虽然讨厌有时候却必须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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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银时和土方带着那四把刀从大江户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候了,两个人默契地并排走在回真选组的路上,不发一言。土方静静吐着烟,银时则是慢慢嚼着身上带着的最后一颗草莓牛奶糖。在源外那儿听完了故事的两人虽然立刻就去了医院找那个罪魁祸首,但他们其实都隐隐知道已经晚了。

      本来还应该遵循医嘱躺在病房里的井上已经被那些医生护士死都不愿意告诉两人是谁的人从医院带走,空无一人的病房里依旧弥漫着上次土方在这里闻到的那股令他不适的甜香烟味,虽淡却令人无法忽视。而银时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毫不掩饰地变了脸色,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全部化为了令土方担心的沉默。

      “离听完故事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但我的心跳频率却好像还停留在刚听完的那一刻啊。”走在路上的两个人的速度都很慢,不同于来时的形色匆匆,此时两人的步伐显得沉重而又黏着。土方此时的声音则有些嘶哑,引得银时转头注视着他,在夕阳的映照下土方的表情被隐藏在了他V字刘海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所以,无论他是和鬼兵队还是和哪些能踩我们一头的大人物合作了,他从一开始的目标之一就是真选组。”在某条街道的尽头,土方停下了脚步,握紧了双拳。

       虽然土方什么都没再继续说下去,一旁的银时却清楚地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情绪。他皱了皱眉想告诉这个开始陷入自责的笨蛋这并不是他的错,刚想开口却被早就预料到他要做什么了的土方用手捂住了嘴。

      “连你自己都没整理好的时候就别想安慰别人了,真应该带个镜子给你看看你刚刚进到病房里面时的脸色,黑得都跟死人一样了。”土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带着银时能感受到的担心。

      “那烟味是你认识的人留下的吧?看你脸黑的程度,是高杉?嘁,果然我上次闻到这烟味的时候就应该一脚踹开卫生间那扇门抓他个现行,本来是不想表现出我在怀疑井上的苗头,却放过了这条大鱼。”土方的手缓缓从银时的嘴上移开,眼睛盯着前方脚下的地面。  

      “万事屋的,这次可不仅是你要跟他算账了,既然他和井上合作用这种方式伤害真选组,那就是我的敌人。”将话说到了这里的土方在此时慢慢抬起了头,认真地看向银时,“所以如果你想跟他叙旧,要在我后面排队。”

      “啧,土方君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阿银我从红樱那件事之后就和他是敌人了。”银时有些不悦地回答,看起来似乎是在闹脾气,而土方却明白银时其实知道自己真正担心的是什么。虽然银时从没说过,而根据自己所查到的各种攘夷时期的资料来看之前的白夜叉和这位鬼兵队总督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就算不知为何事分道扬镳,按照银时的性格,他应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这个陷入疯狂的男人。

      “你这家伙就是太温柔了才让人担心啊!但现在他的目标是真选组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反正还没到你们算账的时间。在那之前先排队吧,这次他是我的目标,甚至有可能,我也是他的目标。”土方皱着眉说着,银时的瞳孔因为他的话放大了些,最终什么都没回答,只是露出出了一个微笑。

      “听到别人用温柔来形容自己实在觉得有些肉麻,不过如果是土方君你说的那就很好。”银时笑着将手里的刀放了两把到土方手里,嘴上说着的话却让土方的呼吸不自觉就变得急促起来。深呼吸调整过后土方再次恢复了平时那副严肃神态,也没管身后银时停滞在自己身上变得有些灼热的目光,径直往前走。

       银时叹了口气跟了上去,披着下午的夕阳并肩走了一段时间,身后却传来山崎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

      “副长!旦那!等等我!不要回真选组!”土方一愣,立刻转身看了过去,山崎见他转身了更是加快了脚步,等到跑到两人面前是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不用那么急,慢慢说。”土方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开口让自己的直属监察先顺顺气。

        山崎点了点头,几个深呼吸之后有些急切地说到:“其实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今天下午从工厂回去的时候看到佐佐木带着见回组包围了我们屯所,还把里面所有的真选组队士都拷了起来关在屯所里。现在屯所外面全是见回组的队员和知道消息来挖新闻的记者,你们回去会有麻烦。”

      “你说你看到了佐佐木带着见回组人和将军命令来抓真选组的队士?旁边还有电视台的人?”土方的瞳孔急速收缩,银时的表情则是沉了下来。山崎点点头,表示情况属实,“抓人的理由是什么?”土方咬着牙问,他身旁的两人甚至都能直接感受到此时从他眼中迸射出的怒火,山崎吞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

      “理由是副长在今天早上通过松平叔带着在牢狱中自杀的队士的证物出逃,间接承认了真选组图谋不轨袭击民众抹黑幕府,将军因此很愤怒,命令见回组将目前身在江户城内的真选组全部队士抓起来管制并在警察组织内部下了缉拿副长的通缉令。如果你在今天之内不去自首就是坐实罪名,真选组的所有队士都将被抓进黑绳岛的监狱等待审查,如果有人反抗,见回组可以将他们就地斩杀。”山崎尽量冷静地说着,土方听完他的话后没有答话,只是紧咬着牙,握紧的双拳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呵,是不是真的由将军大人下令审查先不说,佐佐木那家伙难道不应该正和总悟他们在江户城外演练吗?这个节骨眼上发那条短信还提前回来抓人查案,估计总悟他们也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吧?还把松平叔这个警察厅最高长官直接拉下了水,阿终和近藤老大在京都一桥派的眼皮底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什么时候德川本家居然和身为政敌的一桥派与鬼兵队联手了?”在沉默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土方开口说话的语气变得非常尖锐,话语中鬼兵队的名讳成功让山崎的脸色变了变。而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银时听着土方的声音皱了皱眉,之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得伸出空余的一只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像是在阻止还什么动作都没做的土方。

      “喂,土方君你不会真的想现在回去自投罗网吧?你知道就算你回去了他们也能一样把这个锅扣到你们这群暴力警察身上,别去送死。”银时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焦急,因为他知道他这个恋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即使知道是对方的陷阱,习惯性逼着自己的土方十四郎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伙伴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被囚禁。而土方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看向他的眼睛也确实传递了这么一个信息,他无法坐视不理。

       就算知道去了也可能没有用,他也必须回到他的同伴身边。此时那双烟蓝色眼睛里装着的倔强成功让银时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而他转瞬间想到现在的情况,只得甩甩头摒除脑中的杂念,将手抓的更紧。

      “银时,我必须去。”土方静静地说着,少见的直接叫了万事屋老板的名字,语气平静地就好像他只是在说今晚要去定食屋吃饭一样。而银时只是紧紧盯着他,手上的力气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

       土方低下头,将眼神沉淀得如刀锋般锐利,似乎是在想恐吓面前这两个阻止自己的人让对方放弃。而等他抬起头再次对上银时的双眸时却被怔在了原地,那双红眸里的担心满得就要溢出来了,带着某种几乎快让土方产生愧疚感了的歇斯底里。

       一旁的山崎见副长有些动摇,也在此时暂时也先放下了自己对之前鬼兵队名讳出现的焦虑,开口劝慰:“旦那说的对,副长你现在去了也是送死。再说我们大家也不会愿意看到副长因为要救我们而被见回组当成罪人带走。”

       土方的眼神闪了闪,抿紧自己的唇。

       他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队士呢?但现在这个情况,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自己就算是被打成罪人那也要一试——抱着这样的心态土方第一次尝试挣脱银时手臂的桎梏,对面的人却除了把他越抓越紧之外没有任何要放开他的意思。

      “土方,除了这么做之外我们肯定还能想到别的方法,别告诉我我喜欢的那个鬼之副长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银时的声音不大,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但他此时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响雷一般在土方的耳边炸响,轰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种神思恍惚的感觉。转头看向山崎,一向不怎么敢违逆自己的忠心下属此时的眼神虽依旧带着害怕,却也坚定异常,像是抱着什么自己看不懂的觉悟。

       不轻易放弃吗?土方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几个字,在脑内自己冷静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将手上紧绷着的力气卸去。

      “放开吧,我不会去了。就算我还是要去,你们俩一起追还怕追不上我吗。”土方的语气有些无奈,左手习惯性伸进口袋里拿烟。银时看了他几秒,确定他是真的不打算去了才把他的右臂放开,没有再说话。而此时已经深吸了几口烟的土方则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山崎,山崎吞了口口水,似乎是以为对方现在肯定要让自己去切腹了。

       土方看到他复杂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向严肃冷淡的眉眼和眸子里一直没散去的锋利被这个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笑容柔和了不少。再加上土方本身就长着一张帅脸,很少看到副长这样的笑容的山崎下意识默默赞叹了一声好看,却又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喂喂喂土方君你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就算想到了什么办法能救你们那帮暴力警察很开心也不要站在大街上就露出这么犯规的笑吧!这种笑只能给我看哦!吉米君是不行的哦!”一旁同样看到了这个笑容甚至瞳孔都因此放大了几分的银时在此时却显得有些不满,操着自己一向慵懒的声线大声抱怨着。其余两人都被银时的话搞得满头黑线,山崎选择放弃第无数次向银时强调自己的名字,而鬼之副长则是轻咳两声,收敛了笑意,看了看自己左臂圈着的两柄长刀,开口将话题转移。

      “山崎,既然如你所说我现在已经被定为了畏罪潜逃的罪人,那就干脆别浪费了这个身份。”土方缓缓吐了口烟,四处看了看街道旁边有没有什么能坐下的地方,找到目标后向两人招手让他们过去。山崎和银时对视一眼,迈步走向土方所在的一个卖着关东煮的小店门口,土方不顾店员有些奇怪的目光拖着椅子就坐在了门口沿街摆放的桌子旁边,坐下拿出纸笔开始写着什么东西。

       银时抱臂在一旁看着,山崎则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真的肚子饿了跑去买了三盒关东煮摆在桌子上,不到一会儿土方就写完了第一封,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在另一张纸上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誊抄了一遍。抄完之后土方将两封信都用信封装好,将信拿起看向山崎。

       山崎伸手去接,土方却并没有准备就这么将信交给他的意思。山崎和银时便下意识看向信封上写的收信地址,鬼之副长的字苍劲有力正如其人,收信人写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名字,但地址却赫然是一桥派首领一桥喜喜的住处。

      “我先说完我现在要你做的事,你再好好考虑接不接这个任务。”土方神情严肃地对着山崎说着,真选组第一监察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却笑了,趁着土方因为观察自己的神情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微微使力将那封信就这么拿到了手里,顺便收起了还放在桌上的那一封。

      “副长你说吧,我考虑完了。”山崎笑着对面前这个有些被自己的动作震惊到了的上司说着,一旁的银时却也跟着笑了,嘴里嘟囔着什么“果然是一伙的”。土方则是因为这句小声的嘟囔回过神来,却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口进入了正题。

      “山崎,你现在带着其中一封信回真选组交给小铁,除了小铁知道是你送来的之外最好也别让其他队士知道,交到他手上后直接让他当着佐佐木和见回组的面把这封信 拆了读出来,告诉他要是不当面拆当面读就切腹并且以后再也不能让我指导他剑术。至于这封信的来历,就让他说是他身为一直帮我秘密寄信的亲信从我房间的暗柜里搜出来的最后一封寄给这个地址的信件,有可能藏着我的行踪。他是我的小姓,平常又喜欢跟着我,上次为了救他我又一个人跑上天台和旁边这个天然卷大闹了一场,在别人眼里他拥有我的信任,所以这件事由他在这个时间做出来是最合适的。”

       说到这里土方微微停了下来,像是知道两人会问什么一样抬手表示让两人先不要说话,缓缓吐了口烟:“剩下的这一封信你自己留着,如果小铁读完信以后见回组依旧不放人或当场毁坏证据的话你就把这封信以队内队士爆料的形式直接寄给报社,上面落款着我的名字又确实是我的字迹,不论真假,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新闻。”土方说到这里后再次停下,将嘴里抽到一半的烟抽出捻灭。

       听到这里后山崎更加疑惑了,而银时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已经拿了一盒关东煮开始吃的土方见山崎一肚子问题想问却又因为自己不让问而说不出口的便秘表情不禁失笑,慢慢吞下了嘴里还热着的丸子。

      “你不用露出这幅表情,把这封信送到了就来万事屋找我,到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了。”土方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继续清空自己的关东煮盒子,边吃还边抱怨着今天出来得急随身的那瓶蛋黄酱又已经吃完了现在没得给自己加上这人间美味。

       山崎见自己的上司已经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便也没有再逗留,拿着信迅速离开了三人所在的小店。而一旁的银时此时的表情却是沉得有些吓人,原本如宝石般的红眸里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土方看他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剩下的两盒没被动过的关东煮打包和刀一起拿着,站起身准备招呼银时一起离开。银时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上了现在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土方,自己周身的气压却低得可怕。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一路走到了歌舞伎厅前的一个小巷巷口,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土方在歌舞伎厅的街口停了停,抬头看了看歌舞伎厅的招牌。身后的银时却突然在此时伸手,一把把他拉到了小巷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土方回过神来之后就已经被银时用双手摁在了小巷里的墙上,自己手上的两盒关东煮成功因为震惊失手散落在地,伴随着两人手里的刀也一起掉在地上的响声。

       初秋夜晚的凉意通过坚硬的墙壁隔着衣服传递给土方,而土方此时不仅不觉得冷,反而因为眼前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发烧。银时此时的眼神不是以往令人无语的吊儿郎当或者是令人安心的柔和,而是某种懊恼和愤怒的集合体,带着毫不掩饰的灼热温度。

      “土方君你可真是狡猾啊,等到那个红豆包监察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之后估计会后悔死当时没有先听你要他做什么再做决定吧?虽然,就算他选择先听完你也不会告诉他你写了什么。你只会告诉他这么做他可能会有危险,而他也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任务。”银时的语句里带着明显的颤音,不知道是因为哪一种复杂的情绪,压着土方肩膀的双手也不断微微地颤抖着。土方眼神闪了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他自己也早料到了不是吗?虽然不想承认,但土方知道自己和银时就是在很多事情上有很高的同步率,思维方式很多时候也诡异地相似。包括现在,银时估计就已经把自己在那封信上写着的内容猜了个大概了吧。

       土方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所以说我们还真是一对啊,该说是心有灵犀,还是互相了解到了令人讨厌的程度了呢。”

       听着这话的银时瞳孔一缩,手上的力又大了些,土方则是抬起眼笑着看着对方,被禁锢着的身体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太犯规了。在这个时候说这种相当于表白的话实在是太犯规了。”沉默了半天之后银时泄气般地小声抱怨着,身体前倾,将头埋在土方的左肩,双手从土方肩上离开撑在墙面上。土方听到这句话后的笑容更大了些,依旧只是靠在原地任由昨天晚上才确立关系的恋人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银时那一头卷发轻轻挠着土方的左脸,挠得他心里有些痒,以至于当银时有些闷的声音再响起时他甚至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说,土方你这样做想过真选组其他人和你男朋友我的感受吗?大猩猩和抖S王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疯的吧?绝对会的吧?我知道你肯定会说如果我在你这个位置上肯定也会这么做,但真的看到你这么做还是太难受了,阿银我难受得想一口气吃掉三杯巧克力芭菲啊。”银时的声音依旧很闷,语句却是在一个令人听不懂的地方戛然而止,土方听了之后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沉默。

      “让我猜猜,估计在你那封信里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可能早就和一桥派首领私下通信合作了吧?队士持刀伤人的命令是你对那几个队士下的,自杀也是你不知道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让他们自杀的,目的是用真选组来抹黑幕府的形象而逼迫将军大人下令审查真选组,而后天会议的时候就是真选组现在所谓戴罪立功的机会。而失去局长、副长和第一剑客的真选组实力也会大不如前,这个时候让某些企图不轨的人有机可乘造成事故,会议结束后结合之前真选组持刀伤人的案子让一桥派趁此机会率领见回组顺理成章地以办事不力甚至是和犯罪分子合谋的理由制裁城内真选组的人,让他们成为刺杀的替罪羊。”

      “而让你这个真选组副长做这种背叛伙伴的事的条件就是大猩猩、抖S王子在见回组要吧现在江户城内的真选组队员当牺牲品收拾掉的时候及时被转移到城外保护不被波及,自己则带着有蹊跷的刀跑到一桥派那里避难。等风头过去了,看起来畏罪潜逃的土方副长就会被一桥派查出其实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现在这帮还留在江户城内的真选组队士们趁着局长和一番队长不在企图谋反而把之前做的坏事扣到他头上,到那个时候这些原本无辜的队士们就可以完全正当地被留在牢里或者被杀,而你们这几个头就能因为‘识时务’而正式成为一桥的手下一起成为掌权人,我说的对不对?”

       银时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土方听着银时的叙述仍是一副冷静的沉默,像是银时描述中那个为了自保背弃伙伴的人说的不是他在信里写的自己。

      “我说,你这么做和你就这么回去送死有什么区别啊,蛋黄酱吃多了脑子也不清醒了吗?”银时的声音大了起来,虽然依旧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仍激烈得像是在质问。

       一旁的土方在此时第三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轻声解释:“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你吧?刚刚是谁在那里抓着别人要别人不放弃的?”银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的气恼丝毫不减,土方连忙抬手求饶,接着开口。

     “这么做当然有区别,起码我们还有时间去找这个X23到底还有什么猫腻。在这个时间发生这些事,不管它背后是一桥派还是鬼兵队或者两者皆有,肯定都和后天上午会有幕府多位高位者和其他一些社会名流人士的会议有关。一旦他们要有所行动就会露出痕迹给我们机会,而且就算往最坏的地方想,如果我们这些天找不到真相,为了不被我的信抹黑,一桥派那帮人现在最有可能选择的就是将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恶意构陷不给任何人想去深究这封信虚实的机会,其他真选组的队士只会处于一个被怀疑的阶段,但暂时脱险。”

      “这么一来无论他们要搞的动作是什么,不要说这封信是由看起来最像我的亲信的铁之助爆出,只要上面的人一问,真选组其他队士,包括近藤兄和总悟,只要他们明白我的用意,自然就会各自留在现在所在的地方和我以及城内真选组的人撇清关系,直到会议结束。现在在屯所里面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没有和我合作的清白也会尽全力保护会场,而他们为了显示他们所谓的爱才之心和维护幕府内组织互相亲和的形象,等会议安全结束之后,只要我去自首认罪,为了避免更多舆论压力,除了我之外真选组剩下的人也都安全了。无论是对于鬼兵队还是一桥派来说,就算这次没把真选组整个取缔但能借此除掉我对他们来说也只有好处,这么做既可以保全他们的名声也能除掉我,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现在会选择这条路走。”说了一大堆的土方停下歇了口气,试图看明白银时的表情,但在小巷中昏暗的光线下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颤抖。

      “所以暂时来说,我的冤屈和性命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X23具体的来源证据和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提前阻止他们保证会议平安结束不出差错。以及,之前没跟你打招呼就擅自决定要住在万事屋真是抱歉了,估计等一会儿全江户公开通缉我的命令就下来了吧?”  

       说到这之后土方停顿了下来,皱了皱眉,接着解释:“不过我也不会停留很久,只是现在我暂时想不到哪里可去。等到我和山崎确认了有哪些真选组外的安全屋可以用了之后我就会离开,绝不会让你们陷入危险。”土方说完,眼里带着真诚,但对面正盯着自己的白发武士眼里却满是像是要把他吞噬了的恼怒,正当土方被盯得有些发慌偏过头打算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银时猛地倾身,用一个显得有些粗暴的吻覆上了土方的唇。

       这个吻和和昨晚的吻不同,虽同样灼热,此时土方却没有从这个吻上得到任何有关性欲的感觉,就像是银时在这个时候吻他只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一般。土方心里的无奈和不想承认的感动简直令他想要笑出来了,双手抬起想下意识推开他,却最终环在了银时背上,轻轻拥抱着自己的恋人,嘴上也开始微微回应起来。

       从背上感受到他的双手的银时身体僵了僵,继续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吻到土方的脸就算在黑暗中也已经红得很明显之时银时才终于松开了土方的唇,手上一把把他从墙上拉起来,直视着他。

      “嘁,我该早点这么做才对。居然就站在那里听你讲完那些我早知道你会跟我说的废话,这么安分还真不是我的风格。”银时小声嘟囔着,神情严肃又郑重,土方因为他这句话下别扭的关心微微挑起了半边嘴角,银时瞟了他一眼,再嘁了第二声。

      “首先,那个什么会议前的这几天里面我们肯定能阻止那些人,无论什么方法都好都绝对会让你好好回到伙伴中间。其次,别再说什么自己是小事和为了不让我们陷入危险就要离开这种话,这是在质疑万事屋的业务水平啊知道吗?我会生气的。”银时一字一句低声说着,将自己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进恋人的耳朵里。

      “说实话,我现在就有些生气,所以作为惩罚土方你从现在开始到我同意之前都不能离开万事屋,阿银我可是很有占有欲的人,这个时候信任吉米君更甚于我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啧,你这都什么奇葩的思维回路?这和信任什么的没关系吧?对方是幕府和鬼兵队,而我在说的可是你和你的万事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看来,你已经涉入太多了。”土方看似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眼睛静静看着银时。而银时也看着他,将眼里复杂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土方面前。

      “……就是明白你的意思才要这么说啊。要说涉入过多,上次天台大闹的那一场就已经开始了。不如说只要有那家伙和那群精英警察在,我就脱不掉什么关系。”银时叹了口气,看着依旧想要开口反驳自己的土方,抬手打断他,“但是从那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动静,除了你们真选组做了的工作之外,他们同样也有别的考虑。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万事屋可能一直都在他们的目标范围内,只不过还没到时候。”

      “……哼,没想到你这个生出了一头乱发的脑袋里的思路倒是很清晰。”土方的瞳孔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了些,嘴上的话却还是惯常地带着某种挑衅,银时看了看他,抓着他肩膀的手更紧了些,声音坚定,毫不退让。

      “从鬼道丸那次开始你就已经无法阻止我以我的方式置身事内了,更何况这次是你和你那群笨蛋警察,而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银时低低地开口,土方被这句斩钉截铁的话噎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面的白发武士也没有继续给他继续思考该如何回应的时间,捞起地上的刀,拉着土方就往巷外走。

      “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家。”走出巷口踏上歌舞伎厅的地面后,银时回头对着土方大声说着。土方一愣,露出了一个在歌舞伎厅夜晚灯光的照耀下微小但无比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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